Ash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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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左轮装上子弹 03

13:00


狡哥生日快乐呀!!



03 命运


“你用这个决定我们的人生?”狡噛慎也看着手中的图书,向槙岛圣护投去质疑的目光。槙岛走向了窗边,一个房间中极具压迫感的位置,光影在他的脸上浮动,将他的长发和眼睛都照得极其明亮,而他站在阴影中,靠着墙壁,抱着手,侧身看着槙岛。


“当然,这可是严肃的讨论。这只是个游戏。游戏中的内核是严肃的,当你觉得荒诞的时候,你就去解构它,你就会发现没什么能让你发笑了。”槙岛圣护依然保持着惯常的微笑,以至于没人能看出他真实的心理。如果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在笑,那笑容就不可能再作为基准。


“好吧,就算我们是二重身的假设是真的,可谁又决定我们谁必须要杀死谁呢?”微妙地,狡噛慎也先做出了妥协。他决定加入到这场游戏当中。


“用这个决定。”槙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水晶六面体骰子,“柏拉图多面体,也叫宇宙图形,六面体是代表地球的图形。再普通不过,也再公正不过了。”


“骰子?你要用骰子决定这个事关杀戮、生死的话题?这样也太说笑了吧……不,应该说把这件事整件事当真的我才可笑,麻烦你下次开玩笑,给点提示。”狡噛慎也难得地被玩笑逗笑了,“包括刚才选择让我们成为二重身的事,也是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再认真不过了。刚才的选择叫做抽签,而现在使用的则是骰子。宙斯和哈迪斯,波塞冬甚至是以掷色子的方式,决定谁来统治深渊,海洋和天空的。掷色子的随机性视为所有人都需要尊重的天意,就连奥林匹斯诸神都不例外。我们都在命运女神的安排下,游戏着我们的人生。”槙岛圣护摇着手中的骰子,因为他戏谑的话语,好像整个人生连剧场的红色幕布都不如。


“好了,你不用再用古希腊的事例来说服我,我们又不生存在古希腊。”狡噛慎也无法向这种态度妥协,他既不能赞同这种随性,也不能赞同这种不负责任,因为人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一场游戏,也不能是骰子底下的命中注定,如果是如此,那人生就失去了应有的重量。狡噛慎也一向尊重生命。


“我们不在古希腊,我们又在哪里呢?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有哪点不是虚构的吗?你站在我的房间里,我说它是古希腊,它就是古希腊,这只取决于我的意志。”槙岛圣护以一种叔本华式的方式陈述了意志这个词汇,由于过于轻巧,甚至让人毛骨悚然。


“你的游戏意志吗?你不能否认客观事实,我们的生命不是一场游戏,也不是一颗骰子。”狡噛慎也再次重申他的观点,如果不将这个观点传递出来,那在此之后,他们会有非常严重的分歧。


“依照我们的客观事实,我是纯白色相,你是潜在犯,我说的话就是正确。所以我说这里是古希腊,这里就是古希腊。”槙岛圣护也丝毫未有退让,于是对话陷入僵局。


“这也太可笑了。”狡噛慎也被对方固执,但有又一丝孩子气的天真打败,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那么可笑的也是我们的生存。”槙岛圣护再一次地重申了他的观点,某种激烈的又反叛的观点,通常这种观点在潜在犯那里容易听到。但是槙岛说出来,却又没有违和感。难道纯白色相也是另一种极端的潜在犯吗?


“好吧。就当这里是古希腊吧,我也拒绝和你玩这个骰子游戏。就算在古希腊,也有反抗骰子的哲学家,因为骰子,这不够正当。”


“赫拉克利特与孩子们一起玩耍,玩得最多的是掷用羊跖骨做的骰子。在爱菲索人眼里,一个成年人不干正事,成天和孩子们一起扔动物骨头,不啻是疯子的行径。于是,全城的人都涌来瞧热闹,起哄,嘲笑。这时候,疯子向喧嚣的人群抛出了一句无比轻蔑的话:‘无赖!这岂不比和你们一起搞政治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更正当吗?西比拉的审判就比我的骰子游戏更加正当吗?’还是你觉得你的死刑更正当,说真的,你想要对谁进行私刑。”


“我没有想过私刑。”狡噛慎也选择了撒谎。但他对自己说。这不算撒谎,因为他还没有下定决心。


“你的眼睛在告诉我,你在撒谎,不过我准备让骰子来判定你需不需要告诉我。”槙岛圣护浅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恶作剧般,欢快的光芒。


“……我不想玩。”狡噛慎也再一次简单地拒绝,多多少少显得犹豫。


“你害怕输?”如同激将一般,槙岛圣护挑起了眉毛。你认为我会被如此轻易地激将吗?狡噛慎也想着,却不得不承认,是的,至少他的某一部分参与了竞争。


“”不。因为这个游戏有违自由意志,上帝可不投骰子。”


“上帝当然投骰子,这颗骰子就是量子力学。不过,你是有神论者吗?”


“不。我只是想借一个隐喻,来表达我的观点。”


“是吗?所以,你对自由意志怎么看。或者说,你眼中的命运会怎样发展。”


“你要我回答这个问题?现在?需要给你点缓冲时间来思考吗?”对于槙岛圣护频繁抛出的问题,狡噛慎也开始试图回避。但回避相当于输,至少在他们彼此的规则里是。


“为什么需要思考呢?我想听你用直觉回答我,你直觉还挺敏锐的,不是吗?”


“……这不是一个仅凭直觉就可以回答的问题。”


“那什么是仅凭直觉就可以回答的问题?如果连命运都不是,还有什么是直觉可以导向的话题。”


“……任何话题都不能只有直觉,而抛却理性的思考,或者实践与推论而直接得出结论,否则你得出的只是偏见本身。”


“我认为你轻视了直觉。”


“我认为你对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太过看重。”


“我们有了分歧,真有趣,更加能证明我们是彼此的二重身了。”


“你的定义也太随意了。”


“因为我想以一种不经思考的最本真的方式听到答案,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们就先来玩骰子游戏吧,反正都是一样的。”


“真是的,我可没说要陪你玩,而且你到底有多想玩这个游戏啊,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那你为什么非得像个生气鬼一样否决我的提议呢?明明是一件有趣的事,如果你有什么正当的理由拒绝和我玩,我倒是还能听听你的借口。”


“嘛,你真是让人头疼啊……算了,反正我也没别的事情要做,就陪你玩一会儿吧。”


“这可不是玩乐,而是一件严肃的事。你最好先和提喀祈祷。”槙岛做出祈祷的姿势,但……看得出他从不祈祷,以至于整个动作都伴随着外行的气息。


“这可没必要。一个被哲学创造的神,还不值得我奉上信任。而且我从来都不祈祷,况且你也不。”


槙岛圣护没有继续祈祷这个话题,他继续说:“我们就先来为了你是否要将你的私刑对象告诉我而博弈吧。如果你赢了,你可以继续将它作为机密保存,我永远不再过问。而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将事实告诉我。”


“都说了,我没有私刑对象。”


“还记得马拉美的诗吗?骰子一掷,不会改变偶然。”仿佛肯定了他会沿着设计好的路线走下去,槙岛圣护欢快地说。


槙岛圣护郑重地从绘制着阿克琉斯与埃阿斯玩骰子的画面的陶瓶罐里取出骰子,顺便贴心地告诉狡啮,这副画不是真品,而是一件由他自己制作的仿品。骰子制作的很精致,看起来像是水晶骰子,槙岛圣护表示帕拉莫斯要将制作的第一副骰子送给提喀。


正四面体对应火,正六面体对应土,正八面体对应气,正二十面体对应水,而正十二面体对应quintessence 或者宇宙。槙岛拿出了两个最为常规的正六面体,一个放在自己的手里,另一个拿给狡噛慎也,装进对方的西装口袋。


“我们先投第一骰吧。如果我赢了,你就告诉我,你想要给谁处以私刑,如果你赢了,我就永远不再追问,让这个问题石沉大海。”


“这不公平。只要我不想告诉你,那么这个问题就永远都是个秘密。”


“我也有可能会去调查,调查系统给我分配的婚姻对象……嗯……这听起来是件具有挑战性的事。如果我想要弄清一件事,我就一定会弄清,你现在还有机会主动告诉我真相。”


“随你。如果你要调查的话,没人能阻止你去做一件事,鉴于你纯白色的色相,你已经已经被提前置于公理上了。”


“世界上最无聊的事就是如此。公理,公理,公理……毫无感情也毫无意义。”


“我也没有让你找到意义的义务。”


“但是你想让我找到感情?真是个体贴的恋人。”


“我也没这么说,不过……”狡噛慎也从阴影处走向圆桌,拿起了骰子,在这个循环往复的游戏中,做出了第一步改变。


“在玩之前,我想要事先说明一点,我告诉你,不是因为输掉了骰子的命运给予我的惩罚,是我期待能输掉,因为我希望有人分担我的苦难。这是非常自私的一点,我想要分享的是苦难,而不是快乐。”


“我很乐意分担你的苦难。我相信苦难比起快乐更像一面镜子,能够映射出真实的你,更何况,你还不一定能输掉呢。不过,你似乎向我承认了,你确有想要私刑一事。”


“是啊,我承认。”


“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坦诚?”


“当然不是……至少不算是,对于大多数人,我连这个想法都不会提及,这充满了罪恶不是吗?一个本该为系统效力的猎犬,却在想着怎么违背系统对别人处以死刑,已经完全偏离正道了。如果我对着我的同事们提起……先不说会不会进监狱的问题,恐怕也会让同事们心中的正义受到创击。但是你……你不仅不会被创击,甚至还会鼓动我这么去做,有些难以启齿的是,我有那么一点想要被你鼓动。”


“我可没有在鼓动。不要胡乱说话呀,你把我形容的很邪恶,像塞壬之类的……虽然如果你真的将我形容为塞壬,我也只会高兴,为着你能够看透一些本质上的我。”


“你当然在鼓动,甚至是煽动,你的音乐和你的言谈都是如此,假如你想被形容为塞壬,那你就是塞壬。”


“所以,我的鼓动让你突然如此坦诚?原来我还有这等能力,真令我自己吃惊。”


“你看上去不像是吃惊的样子,你像是用同样的方法鼓动了大量的人。”


“这是严重的指控,要这么形容我,是需要大量需要证据的。狡噛先生。”


“我以为你是那种不需要证据证明的人。毕竟你一直在和我强调直觉,以及无序的混沌的投掷。”


“你很会反驳我。那么,就按照你藉由自身的直觉所窥见的我的性质来形容我,现在我作为塞壬继续对你进行鼓动。来吧,同我玩一个游戏,在古希腊城邦也不过是诸神的游戏。”


狡噛慎也将一的那一面放在了桌子上,“这是我投掷的结果,最小的一点,无论你的结果是什么,都会比我的结果大。那么就让我们省去麻烦的投掷过程,让我直接来告诉你结果吧。”


“你这是作弊。你拒绝了我的游戏。”


“作弊?就算是吧,但是你也没说过不允许作弊,是你自己没有说清先置条件就开始了游戏。当然,你也拥有反悔的权力,你可以打断我,不让我说下去,毕竟,我要在你面前袒露的,在你面前剖白的,绝非一件让人舒适的好事。”


“狡噛慎也。”槙岛圣护先是轻轻地笑了出来,接着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像是抑制不住一般,槙岛圣护弯下腰,蹲在地上,不住地发出爆笑。“你果然……果然比我想象地还要有趣的多……你果然……哈哈哈哈哈,来,告诉我吧。关于你的故事,我迫不及待地想听。不过……在此之前,让我们先得出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吧。”


槙岛圣护将骰子的最小面放置在手心里,从屋子里最明亮的地方走向圆桌,被光线照到几乎虚化的面庞逐渐显露出原本的样子,变得清晰。


“这件事原本应该充满了随机性和偶然性,就像命运本身的样子,一种超然偶然地现身,被加在承载命运的人的身上。本来骰子的游戏,是在追求放弃对自我命运的控制,将它还给命运。但是你既然像这样玩耍,那么我也……”


槙岛圣护将那一面放到桌子上,也是最小的一面。“那么,已经决定了。作为二重身中的一人,你将要杀死我。”


“你已经完全疯了。”狡噛慎也摇了摇头,“我可不会杀死你。”


“已经太晚了,这一切的结果已经被前来观看的诸神记录下来了。”


“诸神可不会认可我们双方由自己的意志所决定的结果,我们彼此都拒绝了向我们所施加的命运,以及它带来的荒诞与随机。”


“不……他们会的,从奥林波斯山上走下的众神知晓,这也是命运的一部分,是我们应得的。”


“我只接受我认可的那部分,为了我的坚持,之前我也不惜破坏你设定的游戏。”


“好吧,好吧,假如你如此希望,就当你破坏了命运的锁链一次吧。好了,狡噛慎也,告诉我吧,你的私刑对象是谁。”


“我不知道。”狡噛慎也诚实地说,“我还在追踪他,他躲在暗处,在我还没有嗅到的地方,他是我的仇敌。”


“他做过什么?”


“他做过许多邪恶之事,但对我来说重要的只有一件……他杀死了我的朋友,无论如何这份私怨我都不可原谅。”


“那我祝福你找到他,用你的左轮夺去他的性命,正如你渴望的那样。不为了任何正义、系统、以及伟大杀戮,你为了自己,开出了渴望的一枪。介意与我多说一点吗?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都已经到这个程度了,你还会给我拒绝的机会吗?”


“嘛……不要说的我咄咄逼人,其实你也想告诉我的吧。”


“就当是还礼吧,你将这间违规的图书馆暴露在我面前,我就将这个内心的秘密暴露在你面前。也算的上是公平了。真拿你没办法了,你是第一个让我讲述这个故事的人。”


“我该为此而感到荣幸吗?”


“没什么好荣幸的,因为……这是件苦涩的坏事。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愿意说,是为了别人分担我的痛苦,你成为了那个被倒苦水的人。”


“我也告诉过你,我很开心能成为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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