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h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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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ashly hhy:ashly 我就想看看我的简介能被清理多少次

从第一个故事开始

第一个故事——西西弗斯

在梦中人绝望的梦里,他看见哥谭陨落于深渊,岩浆沸腾,血火交加。

每晚的梦里都不同。昨天,决裂的土地生生地吞掉建筑群。前天,海水咬噬最边缘的防线,哥谭沉没,如同第二个沉没的亚特兰蒂斯。再往前,绿烟侵犯城市的天空,在那酸绿色的雨中,全城人跳起灭亡前的酒神之舞。他拒绝再回忆下去。

他清晰地意识到这是梦,他潜意识里宿命论色彩浓重的悲观主义潜伏在荒凉的景象里,趁着他意识薄弱,扼住他的咽喉。衰变仿佛城市的命运,隐藏在生命线中的轨迹,他是个逆水行舟的狂徒,总有一天会被拍回命运的起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抵抗。

每个城市都有属于它的寓言故事,大都会是耶稣之死,哥谭城就是西西弗斯。他已经不止一次,被不止一人比喻为西西弗斯王,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无论他怎么做,如何努力,都无法阻止城市的坠落。巨石总能翻落在地,用它自己的办法,然后他继续去推,循环往复,不得停歇,像一个荒诞剧里的男主角,重复着无知且可笑的行为。

他想起关于蜗牛与井底的故事,这是他听过最为悲壮的攀爬。一只蜗牛,每日像着井外挑战,在光裸的岩壁上向上,然后掉下去,前功尽弃,每日重复,暗无天日,直至变成一个碎蜗牛壳。

他极其厌恶类似的故事,就像是镜子里的他自己,另一个影像。他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他还不够努力吗?还是他的方法就是完完全全的错误?为什么哥谭就不肯有一日的好转。疲惫的痛感像是钝的刀子,等到他发现,已经刨开了他的心肺。

他听够了关于放弃的劝解,他灵魂的双胞胎劝告他接受虚无主义的邀请,让下水道里飘满毒虫,虱子纵横于悲哀的钢筋森林,锈水渗透至地底,他麻木得看着城市死亡且无动于衷。死亡是人不可避免的终点,亦是城市的甚至是整个宇宙的归途。他只需要躺下,失去全部,并接受失败,扔下蝙蝠侠的面具,溺死或是成为行尸走肉。

他有意识的对抗着荒芜的感官,对于哥谭,坠落已经成本能,深深印刻在灵魂深处的习惯,而他的意识是一个有方向的剪头,剪头的方向与坠落的本能对立,那是一种求生的欲望,一种关于存续生存与未来的探索,他必须意志强大,才能穿行过最险恶最漫长的黑暗,而他必须心存希望,才能相信未来,于最深厚的夜色里信任着日出金黄色的艳丽。

希望,一个虚无缥缈却现实透顶的词语。希望也有不同的生命力,空中楼阁的希望必定呈现出萎靡干瘪的形态,毫无依据的希望就像是浑浊无光的眼球。

希望的生命力与愿望的强度无关,也与外界的支持与鼓励无关,浪漫主义的故事终归只适用于幻想。而希望,它的根深深地扎进现实的土壤,对于他而言,根源就扎进他的哥谭,他的城市。

然而哥谭,它是一个难以给予却擅长掠夺的城市。它注定不是丰沛而温暖的母亲。它干涸又爆裂,它是酸水与岩浆的混合体。它是梦魔,是女妖,是海伦娜。

他渴望拯救哥谭,就像是一只不日不夜搜寻的搜救犬,咬着濒死的人,将他们扯出疯狂的泥潭。但是许多人,他们并不期待拯救,他们只是坏,且坏的理智气壮,他们伸出了手,只为了把他一起拉下来,变成和他们一样狂吠的疯子,让他以与他们相同的态度看待世界。他们憎恶这座城,将愤怒与暴力发泄在哥谭身上,他们希望他和他们变得一样,成为地底的野兽,哀叫着爬行。

他似乎明白了坠落的缘由,因为如果没人期待被他拉上去,他的努力就都是徒劳。哥谭呈现出无望的表情,同情的目光,默哀的眼泪。

他是西西弗斯。他和西西弗斯一样身陷悲剧,也和西西弗斯一样执着。他永不放弃。

第二个故事——乌尔戈迪的绳结

他有时候会思考,思考,属于聪明人的特权。

他思考罪犯和哥谭的关系。

哥谭给予他一去不复返的母亲,一位崇尚暴力轻视智力的父亲,还有一所完美至极的学校。他的同学提议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校园暴力,给他的校园生活办一个葬礼,然后老师再他的葬礼日,为他点了一支蜡烛。他理智的死刑就被轻而易举地宣判了,而经过他的观察,将他推下去的人,理智清醒优秀的活着。生活从不讲道理。所以他也不要讲道理。

于是他成为全城最危险的罪犯之一,危害哥谭,就如同哥谭曾经危害过他。他用自己的游戏嘲笑这座城市的智力低下,就像这座城市嘲笑过他。他用他的武器,卓越的头脑惩罚哥谭的不懂欣赏,利用媒体博取关注与目光。用强硬的手段逼着全城和他玩他喜爱的猜谜游戏,陪他玩,或者去死。他变成一个渴求解答的恐怖分子,他用自尊自大的傲慢填补空洞,以此补偿他失去的东西,未尝得到过的事物。

不仅仅是他一个,他知道很多的故事,被哥谭打碎的故事,疯人院里最不缺的就是故事,那是一个适宜收藏惨剧的惊吓匣子,一本存着丑陋的伤疤与流脓的创口的相簿。阿卡姆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阿卡姆的大门,就会放出阴邪的恶鬼,而希望总是被压在底层。

到底是他们创造了这座罪恶的城市,还是城市将他们按进疯狂的药罐。是他们毒害了哥谭,还是哥谭是恶毒的孕育者。是他们自己将自己放逐地狱,还是他们是城市产下的黑山羊卵,从出生就注定被孵化为恶。这是世界上最错综复杂的谜团,盘根错节的谜语,哥谭与疯子,它们是一对互相啃咬的咬尾蛇,他们互相仇恨,相互厮杀,成为一个好笑的恶性循环。

他有时候会思考他留下谜语做为线索的理由,原谅他终日沉迷思索,他拥有一个卓越的大脑,这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不幸,一切都可以是一个谜团,包括他自己。他自己的行为就是最匪夷所思的最好证明。如果他不留这该死的线索,他的犯罪本可以接近完美。

他为什么留下他的谜语?为了让吸引一位解谜人,一个理解他的智慧,回应他的挑衅的人,一个能够理解他的对手,一个懂得欣赏的解谜人,一个属于斯芬克斯的俄狄浦斯王。

他什么留下谜语?这是一种真相癖的强迫症,他喜欢被强迫挖开背后的真相,说出迷题的答案。他无论如何尝试,他都不可能拒绝泄露的快意。

他为什么留下谜语?为了让蝙蝠侠来阻止他,为了给城市和他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让城市存活与让他自己存活的机会,为了让他自己得到帮助,留下一条线索尾巴,看看有没有人能够拽着线索,将他拽上去。

他理不清思绪,迷题是乐趣还是求救,是挑衅还是线索,是他恶意的符号还是他渴望被拯救的心声。他到底是希望继续如此,还是期待着另一个结局,他到底想不想撕开这座城,还是他想要得到城市的认可与赞美。

太复杂了,谜语人把自己变成了古老的谜语,他将自身裹成一个无解的谜团,纠缠出纷繁的症结。

他想起乌尔戈迪的绳结,作茧自缚的绳结,他就是乌尔戈迪的绳结,他在等待着亚历山大的宝剑。他是一个期待着拯救,却在海水中沉得更深的溺水者。

第三个故事——渴望拯救他人之骑士与渴望被拯救之罪犯的交锋

他的状态并不好,先是接连的噩梦,与贝恩战斗的伤口还在烈烈作响,他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直到他拔掉贝恩的管子才终于结束。鳄鱼人咬了他的手臂,强大的咬合力,锋利的牙齿穿透他的肌肉,结结实实的一口,他用电击圈套回击,蝙蝠镖穿过厚厚的鳄鱼皮。双面人用哈维的语气和他说话,他恍惚地看着过去的时光,他们并肩作战的旧时光,接着,他吃了一枪,子弹打碎了过去,他面对现实。残酷,但现实永远是现实,梦也只是梦。他解决了三人,拨打警方的电话,登上谜语人所在他的塔楼。

谜语人设置了机关,一个新型陷阱,问号标记接踵而至,像是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因为失血,他对这种问号游乐场感到晕眩。他踩上机关上的红桃,机关里伸出了新的机关,像是俄罗斯套娃里的小套娃,他真想直接一枪崩掉这些东西,然后把谜语人叠起来塞进车厢里,和前面三位一起拉回精神病院。然而他没有枪,很好,捷径的吊桥断了。

“注意身后,大侦探。”他听见声音,还没等到回头,他就被齿轮击中,齿轮的侧翼的尖峰磕上他的头,他低低地咒骂一声,瘫倒在地上,操,他朝前面爬了一下,机关上的金属勾住他的腿。妈的,又一个齿轮。他忍着痛撑起身,按住了一个隐蔽的按钮。一场小型爆炸把他冲起来。

等他醒过来,谜语人的绿色礼帽形成一个标志性的圆,金色的问号拐杖建起一个问号的符号,午夜的风和星星不同频率地闪烁,他意识到,他输掉了游戏,他输了,这意味着付出代价,这意味着他的守护,又一次,化为徒劳的虚无。

一瞬间的恐惧撷住他的心神,噩梦成真,很多人都会死,哥谭的血液与泪水浮现在他的记忆中,沉沦的痛感顶入他的心脏,暴怒像是一头豹子,而悲伤则是一只犀牛,它们沉重地踩着他的心。

谜语人等着他,傲慢地,为了向他炫耀胜利。他握紧拳头,指关节咔咔地响着。

“终于醒了,大侦探。”谜语人语调高傲,他咬紧唇,关住愤怒,不让它脱笼而出,直接扭断这位罪犯的脖子,他不能越界,他告诉自己,否则他和这些疯子的界限就会消失。

“你做了什么?”他打算给谜语人一个自由坦白的机会,在他把谜语人打到半死之前,谜语人还能选择一个相对好的结果,死去四分之一。

“很多事。”谜语人眨眼,“比如你的伤口,你都没发现吗?它们都没再流血了。我用你的袍子给它们包扎的,现在你的披风已经破破烂烂了,哈哈,一只被虫咬了披风的蝙蝠。顺便一提,你的身材很好,那些肌肉,你是怎么做到的,健美先生。”

避重就轻的回答,谜语人以为只要为他包扎就可以讨好他?怎么可能,他可又不是无法判断是非的蠢材,能被轻易地用一个治疗讨好。

“还有呢?”

“不回答问题是吗?没关系,我猜到谜底了,每天四个小时的健身房时间。至于我干了什么,嗯……在你的制服上画了几个问号标志,你的制服更帅了,你知道吗?问号这个标志来源于八世纪,意味是一道闪电,如果我把三个问号拼起来,可以搭建一个迷题。别板着脸嘛,来猜猜看谜底是什么。”

“你还做了什么?告诉我全部。”

“你想用视线里的死神杀死我吗?蝙蝠侠的新式武器,视线穿透法,从你大都会朋友那里学来的新招?好吧,我坦白,呃……我在你的脖子上画了一个问号,我承认这么做是有点罪恶,就像是趁着别人睡觉在对方脸上画东西的坏蛋,但这……就是个恶作剧,既然你晕倒在我面前,我有权利做点别的。”

“……我问的是,你对这座城做了什么!”

他失去了全部的耐心,蒸发,溶蚀,消耗殆尽,只剩下愤怒,爆烈的火焰,他揪住谜语人的衣领,提着他,朝他怒吼。

“放……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

收缩的瞳孔,畏惧的神色。

“什么都没做?”

他怀疑,全然地没有信任。

“什么都没有!蝙蝠,你的城市和你都安然无恙!”

他扔下谜语人,谜语人错失了最后坦白的机会,很好,这是谜语人自己的选择,是谜语人自己找死,怪不了他,他任凭那极怒冲撞他的心脏,咬碎他的理智。他不会杀谜语人,但他能让谜语人一次又一次徘徊在边缘。

他查看简讯,从戈登那里获得信息,看看哥谭到底遭受了怎样的创伤。然而他并没有找到,除了几句日常的问候语与感谢,他什么也没有找到。一片空白的犯罪记录。

他回望谜语人,谜语人也在看向他。冷绿色的眼睛嵌在他的视网膜里,他觉得震动。谜语人,那个猜谜疯子竟然什么都没做。他提醒自己,这只是个该死的意外,并不意味着什么。

但是他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点零星的希望。在他的象征世界,有一道模糊的光亮在跳跃着,非常的模糊,像一只萤火虫,暗淡且易逝,微弱地潜伏在黑暗里,煽动着,仿佛一碰就要消失,但是那确实是光,是黑暗睁开的眼睛。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炸一栋大楼,抢劫了一家银行,还是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我确实有能力做到,我的手已经放在按钮旁边了,只要轻轻一按,砰——新年的礼花就可以提前绽放了。但是……这太无聊了,礼花,烟火,爆炸,死亡。噢,毫无新意,愚蠢至极,尽是些别人玩剩下的,智力低下的人的游戏。它们都没什么意思,你懂吗?它们对于我毫无意义,终点不是死亡,是猜谜!我设置它们不是为了让城市死亡,是为了吸引他人,吸引你来陪我玩,和我一起解谜,比起崇高的猜谜游戏,谋杀就像是幼童玩的七巧板。”

“……你为什么要帮我治疗。如果我没理解错,我们是敌人。”

“我们是敌人,你是唯一一位值得我全力以赴的对手。但是瞧瞧你,你被削弱了,你被打伤了,轻易地掉进了我的陷阱里。我简直气疯了!如果你不是一位强敌,我还有什么乐趣呢?我会在你巅峰状态击败你!其他任何情况都不能满足我。所以我得给你治疗,帮你早日回归。你回归的越晚,我就越痛苦。”

他得出了结论,他认为谜语人与他的对话中隐藏着呼救的信息,即使谜语人的表达的相当隐晦,藏在文字里,藏在发散的漫谈里,只要稍不注意就会忽略,被罪犯妄自尊大的原则感替代。但是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哥谭救生员,他对求救的呼声极度的敏锐。那呼声被其他的众多元素淹没,埋在瓦砾底下,但是他发现了。他发现了一双伸向他的手,一双他可以拽上来的手。

也许是个诡计,是谜语人为了迷惑他想出的新手段,他永远是个怀疑主义者,给予信任就意味着承担风险,有些风险是超过预期且不能承担的,他压抑住乐观主义的部分,继续试探谜语人。

“那你为什么不逃走,在我清醒以前,你本可以走的。”

“走?你疯了吗?神志不清?为什么我要走?我费尽心机从阿卡姆逃出来,从通风管爬出来的时候差点摔断了腿,我忍受了下水道的那股鱼腥臭,还有五条狗追着我跑,狗,你明白吗?那种可恶的凶兽,它们追着我整整三条街,我靠着我的机器人,偷了一整车的热狗才把它们引走。而现在,你要我对着我的解谜人,一个迷题都不出,转身就走?”

“你不担心我把你送进阿卡姆?”

“阿卡姆?我习惯了,另一个家,几乎算的上蛋糕味了,除了一些小问题,它的空调不太好,冬天冷的像是冰窟。还有饮食,我讨厌一尘不变的豆汤,阿卡姆的食物供应商不能只有豆类,就不能换点东西吗,给其他人一点赚钱的机会,顺便一提,我喜欢问号甜甜圈。当然,医生,精神病院的永恒话题。那位詹姆斯先生,以虐待病人取乐的变态,他收走了我的纸牌。该死的詹姆斯,玩纸牌,就这么一点平静的小时光,他也要偷走!最重要的,谜语书!阿卡姆的谜语书该更新了,它们蠢的要命,你觉得我是需要幼儿谜语的人吗?简直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嗯……所以你愿意和我回阿卡姆?”

“为什么不呢?我暂时也没有别的去处。上次你把我的据点掀翻,它还烂在原地,那群拿钱不干事的混蛋,他们还没修好我的据点!可怜的我,全世界最聪明的谜语人,一切美好事物的化身,竟然无家可归!”

谜语人又开始了他的无限自恋循环,而这次,他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他看着谜语人冷绿的眼睛,柔软下塌的棕发,无辜的少年形象,知性却稚气未脱,无家可归的说辞营造出无助感,他联想到了流浪狗,他明知联想是世界生最危险的事,然而联想,一把锋利的宝剑仍旧击穿了他的防备,挑动他的同情心。

暂时地,他打算有条件地信任谜人。

“在你把我送回阿卡姆之前,我得告诉你,我只披了一件西装就出门了,而外面还在下着大雨,你昏迷期间,我守着你吹了一晚上的风,你昏迷的时间能不要那么长吗?”

“这不能怪我,我不能决定你穿什么衣服越狱,今天天气如何,也不能决定自己的昏迷时间,如果你意图杀死我,我可能永眠不醒。”

“我为什么要杀死你,杀掉我唯一的解谜人,为了让城市变成迪士尼乐园,自己在一群高飞里(golf)里无聊至死?不管你怎么说,你不觉得你应该为我做点什么吗?绅士一点吧,给可怜的谜语人一点温暖。”

“温暖?”他思考着这个词语的含义,然后看着一看就缺乏抗寒能力的谜语人,披风显然不足够,薄薄的一层披风与外界的暴雨,不匹配,而他确实也没有什么能脱给谜语人的东西。

既然他选择了暂时相信他求证不够多的判断,他就应该做出行动,一个可能将谜人拉出泥潭的举动。

他决定,给谜语人一个拥抱。谜语人没有破坏哥谭,给他治疗伤口,愿意乖乖地回阿卡姆。他绝对值得一个奖励,并且,谜语人的言谈里显露出一些不符合超级罪犯残酷特征的天真,他像个需要陪伴的大男孩。男孩需要的温暖是什么呢?拥抱。第一个浮现的词语。

“嘿!别碰我!你——疯了吗?你打算做什么,过肩摔?我都答应你和你回阿卡姆了,你就不能用点普通的方式把我送回去吗?”谜语人把拥抱误会成了殴打的前兆,他甚至有点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暴力才会把对方吓成这样,但同时谜语人的反应也极其有趣,像只蹦蹦跳跳的兔子,他倒是像个坏蛋了,一只抓住了兔子的狼。

奇怪的感受,他并不习惯拥抱,甚至是回避所有亲密接触,通过这种方式将周围事物隔绝开,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大概也是疲倦下的心血来潮。但是温暖似乎不是单向的,他在给予的同时也在获得。一个奇异的纽带,交换着看不见的能量。他并不讨厌。也许他在拥抱里投射了自己的影子,一个男孩,一个小巷里哭泣的男孩,一个需要温暖的男孩。

“蝙蝠?你在做什么……”谜语人平静下来,疑问,谜语人的标志性符号出现在谜语人自己的眼睛,像是拿着放大镜的小孩,探究着他动作下的意图,“温暖。你要的温暖。”他提醒谜语人,“呃!”谜语人的脸紧崩着,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抗拒,苦涩且厌恶的神色凝固在他的脸上,威胁地嘶声“别碰我!”

真奇怪,谜语人像是宁愿他揍他。即使谜语人本身对挨揍这件事深恶痛绝,但接受一个无恶意的拥抱却让他更加难以忍受。这古怪的现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他有预感,他所触碰的事物会成为关键。

“那么你对温暖的理解是……披风?”他再度开口,谜语人迟疑了片刻,“披风。是的,给我你的披风。”

他大度地放开手,绅士地解下被撕了几条布的披风,把披风挂在谜语人身上,谜语人撑不起这条披风,披风滑稽地拖着,像个穿错衣服型号的男孩。

“我是不会感谢你的。”谜语人表情局促,眼神闪躲,他忍不住笑出声,“我觉得你想要的不是披风,毕竟在我昏迷的期间,你做了这么多,却没有给自己披一件披风?”

“呃——这是——我原本的意思只是让你别表现的太像个恶霸。别残酷地对待我(Don't brutizle me ),我没想到你会……表现的那么诡异。”谜语人露出复杂的表情,他的眉毛下压,起皱,“你这是在嘲笑我?你讽刺我愚蠢到连披风都不会拿?”“当然没有。你怎么会这么误解呢?”他试图安抚谜语人的情绪,没用,谜语人睁大眼睛瞪着他,“嘿,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你不想早点玩猜谜游戏吗?”

“当然想!”谜语人的眼睛亮了,话题转移成功,“不过我先提醒你,我还留了几个危险的机关,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经历了你的捉弄,至少让我得到一点娱乐吧。世界上,我最需要的事情,就是玩猜谜游戏了。”

“乐意奉陪。”他并不讨厌迷题,毕竟他也算半个侦探,没有侦探会讨厌迷题。

第四个故事——交锋后的延续与转变

蝙蝠侠返回韦恩庄园,打开蝙蝠电脑,调出谜语人的资料,他亲自编写的材料。

谜语人。自恋狂,谜语沉迷症,强迫症,强迫性在现场留下线索,自取其辱的罪犯。

他修改了结尾,把罪犯换成小男孩。一个微小的调整,但是表意上出现了巨大的差异。

男孩,这个词会导致怎样的联想,首先是危险性的大幅降低,如果你将他称之为罪犯,这意味着警戒,防备,尖锐与及时回击,但是,男孩,你会认为一个男孩有多危险吗?除了恶作剧和胡闹,还会做什么呢?

其次是宽容度,当你将一个人称之为罪犯,几乎没什么包容在其中,你知道他的生活都他自己自找的,你将他关起来,就是给他找间牢房。你对他没有容忍,你阻止他,意义也仅仅也只是阻止。而如果你将他称之为男孩,男孩,没长大的孩子,他会犯错,他需要什么呢?适当的惩罚与更多的帮助,引导,还有一只手。

也许他会失望。他还不够清楚谜语人的本性,定论还为时过早,也许他很快就会把谜语人放回罪犯的行列。

“你好。”他拨通联系阿卡姆的电话,“我们得就阿卡姆的设施好好谈谈了。首先是冬天供暖的问题……”“阿卡姆已经提供了一定条件下最好的供暖,你知道,谁都不想给阿卡姆再增加不必要的通风管道。”“那么保暖一点的被窝?”“我们会更新的。”

“还有食物,我听说你们只做豆汤。我真不知道我投的钱都用到哪里去了。如果真的要查只会让你我难堪。我给一次机会,就一次,你明白了,请让我看到改善。”

“是的。对不起,先生,我们会改善。”

“给谜语人添加一份甜甜圈。”

“如您所愿。”

“我需要你们开除一位护工,詹姆斯。他有虐待罪犯的嫌疑。”

“哪位?先生,您具体指的是……我们这里有两位不同的詹姆斯”

“不知道。把他们都开除了吧。我相信聘请一位其他名字的护工并不难。”

“我们会照做。”

“更新图书馆,买几本新的谜语书,别买幼儿谜语,挑选点稍微符合谜语人智商的书籍。再加几本填字游戏。一星期之后我会来查看。”

他压掉电话。今天也许会有场好梦。只是也许,谁知道呢?他或许能在梦里救上个什么人。

谜语人成了阿卡姆的明星,整整一周都被阿卡姆的同伴们盯着。像个珍惜动物,他享受目光,被重视的感受,从中获得快乐。

蝙蝠侠将他送回阿卡姆,满身谜语问号,而他则披着蝙蝠侠被撕了几条的烂披风,凯旋而归,他的脸上毫无伤痕,他骄傲地四处蹦哒,他请求蝙蝠侠与他顺着整个阿卡姆巡视一圈,蝙蝠同意了。他炫耀地展示,对着每个人都开一遍屏,让他们看看他这只孔雀收获了什么?让所有人都看看,蝙蝠侠被他留下的问号。

这都是战绩。

他对当夜发生的事,缄口不言,留下神秘感,就让他们去猜吧,聪明的谜语人如何洗礼了蝙蝠的战袍,不久以后,就会诞生新的阿卡姆传言了。

看向他的目光里有羡慕,但憎恨和嫉妒的更多,他还听到有人抱怨不公平,凭什么实力最差的人得到的最多。赞美声太少,但谁让阿卡姆几乎就是个大型蝙蝠侠粉丝团的聚会地呢?

他非常满足,自信心爆棚,虚荣心愉快地饮用食物,这次它吃饱了,至少一个星期他都不需要再跑出去寻找存在感。

阿卡姆改变了,他一开始以为他变成了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根火柴一个梦,他点着火柴看着梦想成真。

他发现讨厌的詹姆斯医生与他的马脸一起落荒而逃,他和他的扑克牌大获全胜。确切地来说,病院里的所有詹姆斯都消失了,和讨厌的豆汤一起手拉着手地被换成了别的。

阿卡姆的新晚餐仍旧算不上美味,但毕竟这里是个名为病院的监狱,他不应该期待更多了。如果这里完美的像个度假村,他还有什么逃出去的理由,甜甜圈算的上惊喜了,一道小加餐,蜜糖的味道,他咬掉一半的巧克力,舔掉糖霜,再将它浸泡到牛奶里。

图书馆的儿童谜语百科全书终于被换掉了,至少从封面上看它们经过静心的挑选,金玉其外,这就够了。至于内容,伟大的谜语太少了,它们依旧流于俗套,不构成挑战,像是个轻轻松松就跨过去的跨栏。如果蝙蝠侠想要将他卡在阿卡姆里,这种程度的障碍简单的过了头。

等到他下次遇到蝙蝠侠,也许可以索要一个公共泳池,还要一张席梦思大床,他得寸进尺地想着。退一步想,两台冰淇淋机,这总不过分吧。

他翻出藏在床与夹板之间的半条披风,他打算把这东西修好以后还给蝙蝠,还能增添点新的功能,他提醒自己不能太沉迷,如果他成了全世界最完美的设计师,他就不能成为全世界最伟大的谜语大师了。

他打算给披风上加个巨大的问号,当做他的商标,问号,属于他的标志。上次他想要向全世界使用问号的人征税,理由是盗用他的专利权,他的提议被蝙蝠侠否决了。噢,那个古板的男人,他不明白,在问号的普及的过程中,谜语人有多么功不可没。

他一边缝补披风,一边想象蝙蝠侠披上它的表情。他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蝙蝠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也许是个稍微开心一点的面无表情。

tbc

这是篇为了结局而添加前文的文。写了半天还是没写到结局。

我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个故事,但是结局已经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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