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h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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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ashly hhy:ashly 我就想看看我的简介能被清理多少次

春之樱 01

逆命五日杀番外
(当年没时间写的番外现在重填)
cp:韩白
接te1 毁灭一切=拯救一切
春之樱叙述韩彻在等待黑化白回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及与黑化白重逢。

是春季,他坐在院子里画画,白昼的光线温柔地消逝,石像与门槛在昼夜的交界处模糊不清,他一笔一笔地画下去,光线一点一点地淡下去,终于完全地被绵密的夜包裹入平展而清凉的黑色。夜樱舒舒然地飘散,月华凝成一小片宁静的圆,像是闪亮的镜子。他抖落画纸上的落花,站起身,樱花像是一堆粉色的雪,幽幽地从他的肩上滑落。

安静到不可思议,枪声隐匿下去,战场像是上辈子经历的事情,老化的曾经像是被燃烧过的冰,淡化成没有棱角的水,失去了清晰的形状,即使触碰也不再会尖锐地疼痛。他不再拿枪也不再杀人,他许久没有闻见过特殊的只属于死亡的气味,他好像又是个人了,不是战争机器,也不是复仇的器具,他不是刀,不是枪,不是自毁的机械,不是行尸走肉,他似乎有了一种活着的实感。活着是一条神秘的,他并未探索过的道路,他习惯于死的那条,生的那边却是完全的陌生。白苇秋说活着的意义只是活着本身,简单至极的话语却又复杂到难以理解,“你应该为了将军而死。你应该查出真相,你在过不属于你的生活。”他有时候仍会在梦里看见过去的他用执拗又冰冷的眼睛斥责着他,而他也只是转一身,让执念沉下去,让浮现的痛苦,枪火,鲜血流散在水中,融化成猩红色的噩梦。“我要活下去。”他回应,“这是我和白苇秋的约定。我要为她活下去。”他平稳地回击他自己尖刻的眼睛。

他夹起画板,顺着樱花坡道向上前往教堂走去,夜樱如同绚丽的细雨,铺出一条柔软的湿漉漉的粉色。教堂的位置并不明显,像是一个捉迷藏的小孩,躲在一片的杉树叶背后,也并非宏大的建筑,绿背山雀停在玻璃窗前,温暖的烛火般的暖黄色遛出彩色玻璃。

他会听着神父总苍老的声音诵读古老的经文,聆听唱诗班的晚唱,垂暮的老人与纯洁的孩童奇妙地组合于此地。他从不忏悔,他要忏悔的事项太多,罪孽太深,如果需要选择一种偿还的方式,他必须亲自偿还,而不是交托给上帝,那算是种逃避。但他能找到来忏悔的人,只是倾听气息,平稳的像是宁静的星星,暴乱的像是爆炸的月亮,有些湿漉漉地沉重地下压,有些轻飘飘地飞向天空,他擅长于判断,敏锐的感官给予他精准的判断力,环绕在这个教堂里的纯净与邪恶都能被他感知到。布道结束后,忏悔人走进忏悔室,神父需要再一段时间才会出来。

“韩彻先生又来找神父看画了吗?”蕾娜修女从他身侧走过,白色头巾包裹住头发,他猜测蕾娜有一头纯金色的长发,“是的。我打算向神父先生请教。”他回答,“就我看来,先生画的已经很好了。”蕾娜温和的声音涌流在空气里,“不……还差很多,尤其是眼睛的光彩。”他礼貌地回应着,“但是绘画无论如何都无法还原真人的光泽吧。我是这么认为的。画无法还原人的灵魂。”蕾娜说着从他的身边走过,白的圣洁的长裙晃过一缕幽长的风,“无法还原吗?”他低吟着这句话,让它在空气里逡巡。

他安静地坐着,等待着结束又等待着开始,教堂的石板是冷的,凝结着一半的月光,他独自享受着那一小圈温润的光亮,把画纸推到月光下。少女的娇小的身姿凌然绽放于纸上,褐发,橙裙,黑鞋都被湿漉漉的雨水包裹,银斧闪着惨烈的白光,发黑的血液顺着斧间滴落,渗入泥土下看不见的河流。少女是将军的女儿,也可以说不是,是在将军女儿白苇秋身上诞生的另一种人格。如果她并非将军的女儿,他就不会义务地给予对方保护与帮助,但如果她仅仅只是将军的女儿,她就不会爱上那位少女。他爱上的是那片独特的灵魂,蕴藏少女在眼睛里的坚毅冷酷,是在雨夜里热烈燃烧的救赎的光焰,不属于他人的无法被取代的少女的特征,不是女孩的手,不是女孩的脚,不是外在的构成,是无法用形体表述的意志。他必须画好眼睛,唯有眼睛才能捕捉灵魂,而灵魂本身才是他的所爱。

“韩先生……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指点你的了。”布莱克神父用手指点着他的画,神父的手指拂过画纸上少女的眼睛,神职人员良好的共情感让他陷入情绪的漩涡,他蓦地感到指尖发烫,像是被那双明的眼睛里磷火灼伤,“您的画已经完全能够触动人的心灵了。”

“但是……”他反驳道“不对,还是不对,和那位少女本身仍旧有差距。”神父沉默了半晌,指出问题。“再好的画都是无生命的仿制品,它并非活着的生命,它的活动范围只限定于纸上,先生追求的灵魂感无论如何都无法达到。”他按住了画纸,将画角叠出了一个褶皱,立刻将之细细地抚平,“但是您的确说过绘画能够拥有感情。”神父叹了口气,仿佛清楚了最本质的错误,带着劝诫的口吻回应他,“您能够获得的只有自己倾注于画上的感情本身,作画者的灵魂并非被画者的灵魂。它是一张画,从虚构中追求真实的灵魂本身就只能让人失望。”神父稍作停顿,一双深冷的蓝灰色眼睛对上他的,苍老的声音像是晚钟,庄重地撞击着,“您需要的不是绘画,是一个真实的人。”

他不记得他有没有向神父道谢,多半没有,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教堂,风在耳膜边鼓噪着絮语,血液轰鸣着飞驰过心脏,他可以停下,没有人会来追逐他,但是他没有,毫无意义地奔跑着,逐渐缓慢,最后停下停下,站在坡道中央,幽长的樱花坡道像下滑的一道,昏黄的光透过细碎的树枝被割裂成一片一片的细小的纹路。

他放缓了奔跑的速度,渐渐地变成普通走路的速度。他路过了工作的孤儿院,并且选择暂时不回去,红十字的标志在夜幕里安稳地伫立,发灰的旧墙上落下几块墙灰,斑斑勃勃地证明着时间的痕迹,他从寺庙的青白色狮子雕像旁边走过去,冷清的报时钟声被风推着向下,追上他的步伐。延着坡道一直向下有一片海。

他走到海边,海水被染成了月亮的颜色,银光顺着海浪扑到细软的沙滩上,铁锈覆在暖黄色的灯塔上,鱼群将无声无响的灯光与咸冷苦涩的海盐消化,在深不可测的黑暗中,海礁冷漠地裸露出一片岩石,白雾顺着岩石向上,有种奇异的被月亮蒸发的美感。他看着海,回想起将军,将军热爱海洋,他不知道将军被什么所吸引,也许是豪情壮志的海的咆哮,又或者是浪花的碎沫与幽深的涡流,也可能是码头成千上万的海鸟。但对于他来说,海是属于沉思的冥想地,一个摆放问题的空间。

他独自坐在沙滩上,思索着一个问题,一个关于白苇秋的问题,一个关于等待与追寻的问题,一个关于承诺与违背的问题。他可以在这里无休无止地等下去,又或者捡回他的枪寻找白苇秋的踪迹。前者是他的承诺,而后者是他的意愿。前者是看不清的未知与渺茫的线索,而后者必定伴随着数不清的人命与腥涩的鲜血。前者需要等待的勇气,以及面对结果的坦然,他也许能等来一个新生,又或许只能等到一个毁灭,后者则需要重拾旧业的习惯,毁掉现在的所有,重新回归血之旧路。

tbc

我其实挺喜欢韩彻的,除了他把我的左亦初坑的好惨以外。(不,这就是你身为作者你自己的错)

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两年前写的逆命,我tm现在对人物性格都把握不准啦QAQ,怎么办……作者ooc自己笔下的人物算ooc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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